徐昵婧
I
伤口很痒，一直过了十二个春夏秋冬，还在继续着，衍生的日益扩大的裂缝。它膨胀着，绝望，一但超过某个临界点，就会爆炸，分离崩析着，碎碎成一片片，面目全非的碎片。
那些碎片叫嚣着嵌进肉里，瑰丽的血色触目惊心，生疼，颤栗。
我分不清那些疼是在肉里亦或灵魂，竟也分不清那些比痛更痛，比痒更痒来自哪里。
是不是应该怪你，怎么怪。自我睁开眼，一切都是绝望的惨白，惨白的床单，惨白的四壁，你惨白的脸，我惨白的心境，整个人便跌入无法言语的世界，喉咙便也痒到心酸，那句不怪你念上千遍万遍却终究在心里。
十二年，黑暗中的梦境也无非那样，争吵`、推搡、鲜血、无声。
冷汗涔涔，之后便是没有尽头的愧怍。
只因我的缄默，你便消失在我生命十二个年头。如今我已二十九，并非孑然一身，在这对凡事都知悉的年纪，却也在寥星夜晚忆起雨季十七，那个扎朝天辫，笑起来嘴巴咧到耳后，踩白色球鞋露出漂亮脚踝的女孩，那个你。
那封很长的信已经泛黄磨烂不成样子。绝望开始衍生时，我便读它，一字一句。
可是你，你在哪里？
II
又去到那里，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的玻璃碎片已经被不明原委的沙砾覆盖干净。
两个女孩争吵着什么。你难过得快要落泪。
你又怎会不知，这个机会她求了十年。
十年的努力因你付之一炬，她也难过的快要死掉。
“凭什么？我付出了所有，十年了，这是我唯一的梦想。你拥有了所有，为什么还要和我抢！”
她的眸子泛着血色，目光灼人。
你想开口却又哑然。你能说什么呢？说不知道？
呵，你明明知道全校只有一个去美国林顿大学的名额，她日思夜想的就在她得眼前。却在前夕名额的主人变成了你。
她会疯的。
可你没有拒绝，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礼物，有权有势的父亲赠予你的礼物。
“我不想认命，我拼了命的在你逛街的时候在你约会的时候多学一点，好不容易等到就要出人头地的一天，却告诉我去美国的人变成了你！我不想认命！偏不想认命！”
——不想认命！
满眼晶莹终于自她得眼眶奔涌而出。最后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声音也发着颤，带着浓浓的鼻音。
-“就当我求你，可怜可怜我，好不好，就当我求你好不好!”
——就当我求你好不好！
你也哭了。她又何尝用这种语气和你说过话。甚至在被她唯一的亲人抛弃的时候她也是要强的。或许那时还小，悲伤太单薄，不足以撑起重量。她对你笑着，你却哭了。
之后她便是那么一副模样。
绑着干净利落的马尾，努力将笑容咧到耳后，努力忽略别人同情的目光。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穿着干净的白T和牛仔，踩着白色帆布鞋，露出漂亮的脚踝，美好得像初冬的第一缕薄雪。
那个深藏心里的秘密只对她唯一的好朋友说过。道它时她的眸子跳动着光芒，那些不堪也因梦想的偏执变得无足轻重。
这是高傲的她的全部，你是她唯一的朋友，你又怎会不知。
现在你被她的卑微乱了阵脚，她的不甘和委屈勾着你的神经，你却再也想不起其他，空白脑海中浮现那些话，一字一句：
“爸爸可以为你安排好一切，你的未来是你想不到的畅通无阻。”
“一切都不重要，可你答应过他，替他完成的，你忘了吗？”
“你不是答应过他的吗？”
-“对不起，王诗，我要去，我爸爸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一切，我不想放弃，也不能放弃！我的梦想就不是梦想？何况它来了，就在我面前了，我只要伸手去接，我凭什么放弃！”
你歇斯底里，像一个终于得到喘息的无望者。你也疯了，友谊在这一刻变得不重要，变得可有可无，一切都理所当然。
——这是侮辱。父亲这个词眼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是禁忌，家庭权势在她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下贱货。
肮脏污秽的词眼自她的嘴里吐出：“陈明洛，光明磊落，也配你这
http://m.99888y.com/zhuantizuowen/52861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