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何铜陵
太阳好香。
小雅站在阳台上，仰着脸蛋，张着小嘴，吃着一缕缕阳光。
“小雅，吃饱了吗？”屋内的姥姥在问。
小雅紧闭着嘴，走着碎步，来到姥姥床前，用眼神示意她张开嘴，然后俯下身子去，嘴对嘴儿吻着，一呼一吸地喂阳光……
“姥姥，吃到阳光了吗？”小雅问道。
“乖，吃到了，有老家小麦的甜味……”姥姥眼角湿润了，她伸出指头动了动，“你看，我浑身充满了劲……”
“姥姥，我还要给你喂月光呢，奶油味的，吃了眼晴更明亮……”
“姥姥晚上要睡觉，吃不上你的奶油月光了……”姥姥笑道。
“没关系的，我把月光储藏在瓶子里……”小雅说。
“不行啊，一打开瓶盖，月光就全跑光了……”姥姥道。
“是啊，都跑到我的梦里来了……我梦见姥姥吃过月光后，就长出一对白色的翅膀，飞起来了……”小雅说话间，姥姥便睡着了；此刻，小雅总是笑咪咪的，知道姥姥吃醉了……
姥姥瘫痪两年了。只要有太阳，小雅都要给姥姥喂阳光……
就像当初姥姥给妈妈喂奶。
就像当初妈妈给自己喂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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